程亦骁

我流写手程三俗。
大本命佐伯大地。
产出即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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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郭】铁树开花(五)

(一)   (二)   (三)   (四)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郭长城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似乎在宣告着些什么。

身体倒是已经被人给清理干净了,但床畔并没有人。郭长城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腰比断了强不了多少,胳膊腿都软了,像是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楚哥?”

郭长城试图呼唤楚恕之,可是张口那嘶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费力从床上爬了起来,身边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熟悉的环境似乎在告诉他,这里不是他的家。他脑袋痛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尘封的记忆在脑袋里呆着。于是这几天荒、淫无度的生活一下子用上脑海中,郭长城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中。

然而记忆逐渐复苏,抛开前面几天的……不谈,昨天夜里,他是彻彻底底地不知道怎么了。

他使劲儿回想着,也没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被人给标记过了。可楚恕之发现他不能被标记的时候脸上那震惊的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何况他之后还那么过分——那么过分地对待自己。

哪怕是胆小如鼠的怂包郭长城,也觉得有几分委屈。他这个人很难生起气来,出了事儿第一时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给标记过了。

刚巧楚恕之回来了,看见他,先是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开口奚落:“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郭长城的嘴巴张成了“O”型,正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被楚恕之打断:“滚出去。”

郭长城忙不迭从床上爬起来,可他的腰酸得不行,刚从床上爬起来,立刻就连带着身上的被子跌落在地了。楚恕之冷眼瞧着他,不怒不喜,脸上挂着一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你被谁标记过?”

郭长城瞪着一双圆眼,似乎在回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楚恕之神情更冷,眸色更暗:“你说!”

他修行千年,向来偏激,这会儿虽说是凶巴巴的,可也给足了郭长城面子。然而郭长城就是一个字儿都不说,脸上却还是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该死!”

楚恕之彻底败了。

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剥皮抽筋,融到自己的骨血中,可他偏生舍不得。这个干干净净的人,哪怕被人标记过,也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他狠不下那个心来。

郭长城不明白楚恕之究竟是怎么了,分明前一秒钟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后一秒却就成了这幅冷漠的神情。

“楚哥?”

楚恕之心底把郭长城骂了个遍,更拉不下脸来哄他,只是用那张一贯板着的脸面对着郭长城冷笑:“你不说,我也没办法了。明天之前,给我滚!”

他宽限了个时间,郭长城得以从地上爬起来。楚恕之摔门而去,满脸都是失望和难过。

郭长城好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腰,却发现床头刚好有一套新买的衣服。是了,最初做的时候太激烈了,楚恕之将他的衣服撕得粉碎,他刚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是光溜溜的。

郭长城默默地换好衣服,揉着腰站了起来。三四天没吃东西,他胃里空空荡荡的,实在是不好受。楚恕之在桌子上放了一份早饭,但郭长城没敢动,揉着胃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楚恕之的家。

他回头很不舍地看了一眼,心底酸溜溜的。

好容易走到了特调处,他面对的则是一众八卦的目光:“小郭小郭,怎么又那么长时间不来上班啦?”

“我……”

他开口想解释两句,孰料特调处那帮成了精的群众们一听他那被玩哑的、格外有冲击力的嗓音,立刻就纷纷表示“明白明白”,各自四散了。

郭长城:……

偏生坏心眼儿的几个人还把楚恕之推到了郭长城的身边,以一副“看看你做的好事儿”的表情看着楚恕之:“老楚,你也别太过分了啊!”

楚恕之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林静咂嘴:“老楚,平常不声不响的,看来还是挺有一套的嘛!”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别说这么少儿不宜的话题。”

“你可拉倒吧,活了一万年的老猫还有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

祝红凑过来撸了一把大庆,紧接着丢给郭长城一个腰枕:“难受的话就靠着点儿,老楚也太过分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瞪了楚恕之一眼,后者充耳不闻。倒是郭长城,唯唯诺诺地接过祝红给的腰垫,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楚恕之管都没管,而是继续冷着脸贴今天出差的发票。直到下班,他都没抬眼看郭长城一下子。

这下,特调处的众人坐不住了:“怎么一回事儿啊,老楚这是把人上了就不管的节奏?”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渣男?”

祝红的疑惑声都变了调,用一副难以置信地神情看了看郭长城,又转头看了看楚恕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而当事人却提溜起自己家的小孩儿,去了间咖啡厅。

平心而论,楚恕之不是个直A癌,小孩儿的过去怎么样他也管不着,但他恼就恼在,他盖不住郭长城身上的Alpha标记。

这就只有两种情况:一,那个Alpha还活着;二,郭长城还爱着那个Alpha.

如今社会包容开放,就算是已经被标记了的Omega,只要去做个腺体净化手术,就可以让一个被标记的Omega再次被标记。所以各种分手、离婚以后的Omega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第二春。

若是曾经被标记过、而配偶已故的Omega,连手术都不用做,过上个一年半载的,那标记渐渐就会消散了。

这才是楚恕之最恼火的原因。

“楚、楚哥,你要说什么?”

郭长城原本以为自己跟楚恕之之间已经没救了,因为他也说不上来自己身上的标记是怎么来的。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就没有跟人做过那样的事情,那一次发情期也是他的初夜。可楚恕之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骗他,更不会借此而找机会跟他分手。

可是,他真的什么都说不上来。

“你被人标记过。”

楚恕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以这么一句话开了场。郭长城的脸“蹭”地一下子红了,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总算又抬起头来:“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标记了。”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郭长城觉得自己身上好象有无数火把在炙烤,更是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标记不会骗人。”

“可、可是楚哥,我……”

小孩儿委屈地哭出了声,刚想跑,楚恕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想跟我谈么?”

郭长城愣了,全然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跟楚恕之和好。

楚恕之抓着郭长城的手,带着他去了龙城医院。他大步流星地走着,郭长城腰腿酸软地在后面跟着,抬脚都费劲,就别说跟紧楚恕之的步伐了。

到了地方,楚恕之一把将郭长城摔到座椅上,亲自去挂了个号,请了医生来。

“我想知道他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楚恕之指了指郭长城,冷声道:“如果能去掉他身上的Alpha标记,就更好了。”

那医生姓成,是沈巍的大学同学,特调处的人有什么问题,也经常来这里求医问药。成医生给郭长城做了个细致全面的检查,皱眉道:“他被标记了?”

“被标记了。”

成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郭长城身上的确是有被标记过的痕迹。那痕迹牢牢地刻在郭长城的灵魂中,除非他形神俱灭再不存在于这世间,否则是不会消散的。

见到医生皱眉了,郭长城也十分担忧:“医、医生,我这个——”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没,没有啊?”

母胎单身的郭长城,也就是在遇到楚恕之之后,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别人都是十几岁的时候分化,他却是二十来岁的时候才分化的,一直以来都被当成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加上他那和稀泥、老好人的性格,从来都不会被人重视。

因此,他也就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遑论被标记。

“那就奇怪了,你的确被人标记过。你再想想?有时候,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也许是你的大脑深处有一些你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呢?”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会选择将那一段记忆封存起来。但郭长城思来想去,最痛苦的记忆除了自己的奶奶去世之外,似乎就再没什么了。

郭长城茫然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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