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骁

我流写手程三俗。
大本命佐伯大地。
产出即真爱。
感谢您的喜欢。

【楚郭】叫你不填坑(一)

新系列,编辑楚×写手郭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接受请↓



夜色并不浓重,空气有几分稀薄。郭长城坐在电脑前面,脑袋里空空如也,一个字儿都敲不出来,脸上挂着苦闷的微笑。

他果然还是做什么都不行的一个人……郭长城颓然地坐在电脑前,右手抓了抓头发,愈发地难过了起来。

郭长城,男,二十四岁,职业写手。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郭长城就试图在人才市场上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他倒是不怎么挑剔,可几份工作做下来,总是不尽如人意。最后,没什么特长的郭长城干脆在家里做起了全职写手。

他的文笔风格平易近人,善于从生活小事入手,慢慢构建起一个庞大的世界观。当读者深陷其中的时候,会发现他的许多构思都是非常精巧的;于是郭长城渐渐地开始有了不少小粉丝,多少也能维持生计。

然而最近郭长城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卡文了。

其实卡文是有原因的,他原本擅长的是一些偏日常向的题材,可渐渐地这个题材不太火了,网站就派给他了一个擅长指导别的题材的编辑给他。

结果问题就来了:上头指派的,是个指导耽美文的编辑。

郭长城,一个活了二十四年的弯男,倒不是没接触过耽美这一类题材,甚至还憧憬着自己身上能够发生一段“凄美的耽美之恋”,然而这个想法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他不是没有过甜美的幻想,只是那些少年时不切实际的想法,在长大后终究都是会烟消云散的。如今回过头去展望过去的爱情美梦,郭长城只怕是会一头栽进自己构建的那些文字世界里面,再捞不出来。

当然,是羞愧难当地扎进去的。

开玩笑,任谁面对自己初高中时那些带着中二意味的美妙幻想,都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看下去的。何况郭长城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gay,不过写过几篇无疾而终的暗恋小短篇罢了。

心知新编辑要的是大长篇、爱恨情仇的郭长城,实在是搜肠刮肚都想不出一篇缱绻的词句来。

他于是有点儿后悔答应旧编辑祝红换岗的事儿了,正想着要不要给编辑部打个电话调换一下的时候,手机铃声好死不死就响了。

巧合得让他差点儿把手机都给摔了。

“喂,您好。”

接起电话的一瞬间郭长城找回了一丁点儿身为人的自觉,紧接着被电话里的怒吼震聋了耳朵:“这都几点了你还不交稿?”

“对、对不起啊楚哥,我,我卡文了……”

郭长城就是郭长城,就算是拖稿,都是认认真真地交代理由,就像真的犯了什么事儿的犯人一般老老实实地坦白从宽,从来不找什么“我朋友的奶奶出车祸了”“我同学老婆住院了”“我老师的孩子的堂弟的满月酒”之类的杂七杂八的理由。

“卡文?你喝杯咖啡放松放松,是家里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不,没有,没有的事儿!”

郭长城慌忙否认,对着泛着蓝光的电脑屏幕不发一言。电话那头儿的人慌了,寻思着郭长城一个小孩儿,可别出了什么事儿才行。

“山海,你家在哪儿?用不用我帮忙?”

山海是郭长城的笔名,取义“山海关”,也有“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之意。然而鉴于这人前二十四年就连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都没有,这第二层含意就姑且不提了。

“不用不用,就是普通的卡文了而已!楚哥,你,你稍微等一等哈,我,我在写了!”

郭长城生怕那头那个叫“楚哥”的编辑再跟祝红一样杀到他家来,那就坏了。他搞不清这叫楚恕之的人是什么脾气,万一是个不好对付的,看到他家电脑屏幕上干干净净啥都没有,还不得一拳头一拳头地打死他?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幻想的不是编辑而是一个入室抢、劫、犯。

“成,那五点之前我得看到稿子。”

电话那头的人给了个最后期限,郭长城绞尽脑汁地开始瞎编了起来。他脑子不活,偶尔呆呆笨笨的,但写稿子的时候绝对不傻,构架世界观什么的也信手拈来。

如果不是这是一本耽美小说的话,就写得更顺了。

郭长城苦着一张脸修了三遍大纲,最后卡着4:59给人发过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倒不如说是都快亮了。然而郭长城一丁点儿亮光没见着,拍了拍常年不见阳光的被子,一头栽进了床单里出不来了。

他睡得很死,但是第二天隔壁搬动橱柜的声音还是吵醒了他。

本着“和气”的原则,郭长城从床上爬起来,洗把脸套了个外套,就起床去端详新邻居了。他隔壁原本是一对儿小情侣,俩人儿都挺和气,见了他还会笑眯眯地打招呼。

然而好景不长,小情侣好像是私奔出来的,后来就悄咪咪去了其他的地方。

郭长城父母活着的时候给他留下过不少东西,这间房子和隔壁的房子都是他的。然而他常年亏本租房,挣个水电费就算了,从不刁难房客,所以房子也还算好租。

这不,昨儿就有人在租房的网站上发了信息,说是今天想过来看房子。郭长城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想了想,还是直接拉开门了。

这次来租房子的是个单身男性,应该没事儿。

来租房子的是个长得还挺健壮的小青年儿,看上去二三十岁,板寸,桃花眼,鼻子很挺,嘴唇勾着似有似无的弧度。对方看见郭长城,先是惊讶了一下,紧接着伸手:“你好,我叫楚恕之。”

似乎是为了解释自己方才的惊讶,他稍微顿了顿,又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您那么年轻。”

“不,不用您您的,我叫郭长城,你看起来比我大几岁吧?叫我小郭就行!”

郭长城脸上挂着个和善的微笑,一副人畜无害模样。

楚恕之点点头:“你喊我楚哥就行,你这房子开价多少?”

郭长城说了一个非常低的价格,对方皱眉:“你这里死过人?”

“啊?没,没有啊!这房子我正常住着的,怎么,怎么会死过人?”

郭长城吓了一大跳,被对方的猜测给堵了一通。然而后者的眉毛皱得更紧了:“那怎么价格这么低?你着急出手房子还是?”

“啊,不,不是,这房子是我自己的,闲着也是闲着,就租出去了,收个水电费本钱就行,我不指望这个挣钱。”

得,他这不是租房,是做慈善来了。

楚恕之总算明白过味儿来,这才又僵硬地点了点头:“那成,我下午就搬过来。刚才冒犯了,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价格的确低,你怀疑也正常。”

郭长城倒是个没脾气的,哪怕被人如此冒犯也不过就笑笑摆摆手就算了。楚恕之皱眉,总觉得郭长城这声音莫名其妙地熟悉,却又说不上哪里熟悉来。还没说什么呢,郭长城又给了他一个无比和善的微笑:“那个,楚哥,我晚上没睡好就先回去补觉了,下午需要帮忙的话找我就行!房租怎么结算都行,不用合同了,钥匙先给你,我回去啦!”

说完,郭长城又扑回到床上去了。说实话,他心底没那么安稳:楚恕之的长相正好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然而这人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房客,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唉,反正这人要长住的,以后也有机会了解。”

郭长城心里打着小算盘,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这一觉睡得安稳踏实,还做了个难以言喻的、带点颜色的梦,导致郭长城起床的时候不得不尴尬地面对着这满床的旖旎痕迹。

他悲痛欲绝地将床单塞进洗衣机里,看了看时间,想着今天得帮楚恕之搬家的事儿,一开门就看到楚恕之指挥着搬家公司往他家塞家具。

得,人家不用他帮忙。

“醒了?”

上午郭长城都睡迷糊了,楚恕之也没仔细端详这人,只记得他那鸟巢一样的头发了。这会儿人收拾立整了,也比上午的时候顺眼多了。

他才发现,郭长城长得很白,一双小鹿眼睛圆溜溜的,头发服服帖帖地梳成了齐刘海儿。

那样子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仿佛刚从福利院跑出来的小孩儿。楚恕之猜测着眼前这人的年纪:十几?应该不至于,不然也发布不了租房合同——二十几?

看着也不想,应该也就是二十出头。

他正做着无端猜测的时候,郭长城冲他摆了摆手:“我去买个早饭,楚哥你要吃什么吗?”

楚恕之看了看歪头明晃晃的太阳,摇了摇头。

一个作息不规律的小孩儿,估计没什么正当职业,就是靠租房子为生。不过他也纳闷儿了,这么低的房租,郭长城都吃什么?

只见郭长城下楼,跟周围一圈儿大爷大妈打了个招呼,没过多久就提留着豆浆油条包子上来了。

“楚哥,我先回去啦!”

说完小孩儿就把门给关了,一点儿留恋都不带。

楚恕之对着直冲大门的阳台上面挂着的床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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