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骁

我流写手程三俗。
大本命佐伯大地。
产出即真爱。
感谢您的喜欢。

【楚郭/巍澜】兔儿神传说(五)

     




“调查就调查了,怎么了?”

赵云澜恶人先告状,可一见着沈巍那有些沉默的面庞,他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沈巍沉默了好半天,才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也应当知道我是个不祥之人……”

赵云澜绝不认输:“你说不详就不详了?”

“可是——”

“可是个屁啊可是,做生意有赚有赔的不是挺正常的?我就是偶尔赔了一次,你往自己身上揽什么揽啊?”

赵云澜是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的,眼看着沈巍把这些乌七八糟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揽,他就觉得特别地来气。毕竟沈巍担心的所有事情在赵云澜看来都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所谓不祥之人,不过也就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传言罢了。为什么说什么,沈巍就信什么?

都说做生意的人最是迷信,可赵云澜有时候还真就不信这些传言。

当然,兔儿神的传说他还是信的,毕竟见过神仙本人了。

“可我不想成为你的阻碍。”

沈巍皱着眉毛,面色严肃。

然而赵云澜比他更严肃:“你已经是了!”

“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就因为你一直都拒绝我,就因为这本破烂日记,我都两天没好好睡觉了,昨儿个的大客户让楚恕之抢走了,你怎么赔我?”

赵云澜顺着沈巍的话就接了下去,倒是把沈巍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心底就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然后冷笑:“你倒是说啊?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损失的这些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沈巍闭上眼睛,眉毛皱得死紧。赵云澜恼得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沈巍就仿佛他面前那条明晃晃的红布;公牛气得大叫,却又不能把沈巍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

他总不至于真的像只公牛一样疯狂吧?

且不说别的,就单单是“面前的这个人是沈巍”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令他无可奈何了。除了今天,他还真的没有在沈巍面前太失控过;赵云澜这人恨不得生下来就是个做花花公子的料,一张嘴天生就能说会道,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灰的,灰的再绕回白的。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钱。”

赵云澜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沈巍,就差冒出那句经典台词“妞来给大爷笑一个”了。

然而沈巍只是低下头,依旧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的,我一定满足。”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好啊,你跟我玩装傻,我就把一切都剥开,让你仔仔细细的看清楚现实,你看看你到底应当如何抉择。

赵云澜就是个这样的人。

沈巍叫他逼得没法子,正欲辩解的时候,赵云澜又道:“沈先生,你可是个教书匠,总不至于连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大道理都没听说过吧?现在是你欠我钱,自然应当是要听我的,我说你要用什么方式来还钱,你就必须要这么做才行!”

赵云澜难得在沈巍面前硬气一次——他从前都是像供大爷一样供着这位主儿,然而沈巍一直就不肯松口。如今赵云澜难得硬气一次,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赵先生,请——”

“我很自重,也自始至终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倒是沈先生,分明是喜欢我的,撩完就跑可真刺激啊,不打算负责么?这是夫子的作风么?”

沈巍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低着头,似乎在想对策。

“沈巍,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得信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呢?我是要跟你在一起的,不是要跟传言。你想清楚,我不是那些听到你是什么狗屁不详的人就会放手的那种家伙,我对你是认真的。”

赵云澜以一种无比认真的眼神盯着沈巍看,每句话都真诚的不得了。沈巍依旧只是沉默,似乎在想应当如何接话;赵云澜也不逼他回答,只是坐在桌子旁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你容我想想。”

“想什么?想想清楚自己应该怎么跑路?我可是先告诉你了,不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我都会把你给追回来的!”

“你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不给你选择的机会?你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你问过我吗?”

赵云澜是彻底震怒了,恨不得现在就把面前的这位沈美人给拐回家这样那样——当然,当两个人真的这样那样之后,赵云澜才赫然发现有些东西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比方说一个人的攻属性和受属性,并不像是看上去那么浅显。

简单来说,就是——

他娘的沈巍怎么是个攻啊!

后话暂且按下不表,且看眼前。沈巍沉默了老半天,才终于点头,倒是叫赵云澜松了一大口气:这人总算是同意了他的告白,不然他可得好一阵神伤。他从小到大也就认真过这么一回,万一对方到最后来一句“对不起我是个直的”,那才足够倒胃口。

当然,哪怕沈巍是个直的,赵云澜也有信心把人给掰成超市里的蚊香片儿。

沈巍皱着眉毛思考了大半天,最后似乎是终于想通了,对着赵云澜点了点头:“但是你还得给我些时间。”

“成,那我给你三天,但是这三天里我得找人看着你——你不反对吧?”

“我——”

“行了你没反对的余地,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你以前最擅长动不动玩消失,就算我找人二十四小时贴身看着你,那人家也得休息不是?”

这是郭长城没在这儿,他要是在,估计得给赵云澜行个跪拜大礼:谢谢甲方爸爸体贴!

沈巍总算是点了头,应了赵云澜的请求。

 

却说郭长城那边。

他还沉浸在被楚恕之告白的喜悦里不能自拔。虽说没想明白为什么楚恕之会看上他这么一个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材没身材要法力没法力的懦弱神仙,但他还是喜不自胜。

他是真的喜欢楚恕之,头一眼见着就喜欢了。所以这会儿楚恕之对着他告白了,他更是觉得异常不真实,仿佛自己心头有一块还是空牢牢的,亟待什么人来将它填满。

“楚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再问就不喜欢了。”

楚恕之也被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孩儿搅得有些不痛快:他都说了喜欢了,怎么这人就是不相信呢?就这不自信的样子,也还算是个神仙么?

还是说,神仙都是这脾气的?

不过哪怕是不耐烦,他也是给这小孩儿留了足够的好脸色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又去问郭长城:“你们兔儿神,是不是有个传说?”

“啊?”

该不会,该不会他知道了吧?

郭长城立马紧张起来了。

“是不是我要是见过了你的兔耳朵和兔子牙,我就得跟你在一起,不然你会孤独终老?”

他果然知道了!

郭长城捂住脸没说话。其实他不肯把这件事情告诉楚恕之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后来又去看了一下兔儿神的那些传说,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兔儿神的耳朵,只有在想要跟人交、尾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第一眼见到楚恕之的时候脑子里面想得竟然是那种,那种龌龊的事情么?

虽然说郭长城一直都是个单身汉,但他好歹也是个神仙,对于男女啊不是,男男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床底间的事情他也还算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才更羞愧。

于是他就不敢跟楚恕之开口讲这些事情,生怕对方认为自己是个秽、乱之人。跟自以为是的赵云澜不一样,郭长城打心眼儿里就承认自己是下面那一方。毕竟不论是从脾性还是体格来看,他都是偏向于承受的那一方。

因此,他就更不想让楚恕之觉得自己是个秽、乱之人了。

虽然说兔子的本性就是一年四季都处在躁动的阈值里吧,但郭长城还是不太一样的,他是个害羞的小兔子,总不肯直面一些早该面对的东西。

“是,是有这么个传说……”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肯告诉我?”

楚恕之凑到郭长城面前,仔细瞧着郭长城那可怜兮兮的眉眼。说实话,郭长城的眉眼生得极好,属于乍看不怎么惊艳,越看却又越有味道的那种。

他俯身在郭长城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又道:“昨儿个我睡着的时候,你偷亲我了,是么?”

“你,你都知道了?”

郭长城活像是个犯了错又被抓了的熊孩子。

“知道了,所以你要如何补偿我?”

楚恕之将人逼到床尾,似乎要做什么的时候,郭长城忽然抬手拦住了人:“那个,那个,楚哥,赵哥喊我有事,我先去了啊!”

然后一个掐诀就消失不见了。

楚恕之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憋屈。虽然说判断不出来郭长城的话是真是假,但直觉告诉他郭长城应该是不会骗人的,这事儿还是得算在赵云澜头上。

成吧,到时候东城的那块地,可就不能让了。

楚恕之心底暗暗下了狠心,毕竟这种相当于啪到一半儿对象被一个加班电话给叫走的事儿,实在是太让人倒胃口了。所幸他就当郭长城害羞,还不愿意进行到最后一步算了。

但是不能进行到最后一步,至少也能调个情什么的啊!

楚恕之握紧了拳头想,算了,那块地还是别让了。

 

郭长城逃也似的到了赵云澜那儿,赵云澜正对这一本书发呆。郭长城凑近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复制的那一本沈巍的日记。

“你说,这东西有几分的可信度?”

赵云澜见着是郭长城来了,就把日记本往桌子上一摔,抬头看了看郭长城。郭长城被他这摔日记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费劲巴拉搞来的这东西是赝品。

嗯,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玩意儿的确是赝品没错。

“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你之前找过沈巍吗?有没有跟他谈过什么?”

他这么一说,郭长城立马就想起来了先前的一段谈话;郭长城点了点头,道:“谈过的,沈先生说如果有一个做神仙的机会,还有一个跟恋人在一起的机会,这二者只能选一个的话,问我会选哪一个。”

郭长城一边回忆,一边把沈巍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赵云澜。赵云澜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神情立马就不快起来。

“怎么了?”

郭长城还没明白过来前因后果,但赵云澜已经凭借着他出色的推理能力将整件事情给推理出来了:说实话,沈巍一开始就知道他会想办法去调查他。

所以无论是郭长城手里的那本,还是沈巍自己手里的那本,反正也都是假货。

这家伙绝对不是会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记在日记里的人,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日记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所谓的日记,不过就是沈巍用来掩人耳目的东西。他最初的目的,是想掩盖一个更大的谎言。

这是为什么?

赵云澜说什么也想不通,可今天见着了郭长城,听到了郭长城的回答,赵云澜差不多也能明白了过来。

他斗胆猜测自己原本应当也是个跟神仙差不了多少的身份,哪怕不是神仙,也得是个也得是个不得了的存在。而沈巍则是自己仕途上的阻碍,大约就是有沈巍自己就没办法向前走的关系。

于是他就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想要跟自己分开。如果他没有察觉真相的话,估计沈巍还会找更加蹩脚的理由,总之就是有各种各样的能跟他分开的理由就是了。

赵云澜想明白了之后,却又更是愤怒了:他就这么,不肯相信自己么?

他分明不让自己做选择,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却偏偏还出现在他面前,明知道自己就是抗拒不了他这种风格的美人,却还是要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晃荡。

可他赵云澜又能怎么办呢?

他对沈巍的感情不是一句简单地爱或者不爱就能够概括得了的。说得俗气一点,就是他见着见着沈巍的时候总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仿佛许多年前他就已经见过沈巍,就已经跟沈巍在一起过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沈巍就是不肯接受接受自己呢?

赵云澜百思不得其解。

“赵哥,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啊。没事儿你也可以先回去了!”

赵云澜这会儿是心乱如麻,总觉得自己的思路还需要整理。郭长城点点头,正要走的时候,门忽然就被打开了。

“爹?”

“恩人?”

两道声线同时响起,于是两个人的惊讶都大过了其他的情绪;郭长城以一副惊呆了的神情看向赵云澜:“这是令尊大人?”

“你那声恩人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谁?”

两个人都还在蒙圈儿的时候,推门进来的赵心慈总算找到了一丁点儿的存在感。郭长城还没想清楚应当如何回应的时候,赵云澜已经正色了:“这位是我的朋友,怎么,你们认识?”

“不认识。”

赵心慈一问三不知,郭长城急了,正要质问赵心慈的时候,赵云澜连忙拦下他:“那没事儿了。爹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

“我就是看看你跟那沈巍还有没有联系。”

“这事儿不是不用您管吗?您跟我妈去跳跳广场舞不是挺好的嘛?”

赵云澜边说便把人往门外推,赵心慈正欲辩解的时候,就听到窗外一声“老赵”响了起来,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赵云澜的母亲。赵心慈还没说话,赵云澜已经高声喊了起来:“嗳,在呢在呢!我爹就在我这儿!”

于是不消片刻,就进来了一个保养有度的女人。赵心慈被那人拖走了,郭长城这才略略冷静下来;而赵云澜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句:“你方才,为什么喊我爹喊恩人?他于你有什么恩?你可是天上的神仙,跟他一个凡人有什么联系?”

郭长城立马就急了:“他不是凡人啊,他是天上的神仙啊!”

神仙?

自家老爹什么时候成了神仙,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赵云澜觉得很懵,然而郭长城更着急了:“他就是天上的神仙,当初我做神仙的时候,还是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所以自那之后他一直把这人当爷爷供着——得,如今这人真的是甲方爸爸的爹,算起来还真是个爷爷辈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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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BB:乱玩伦理哏,我错了,求求各位不要打我。(你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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